活性污泥法已然诞生百年,为人类做出了卓越贡献。而未来的一百年,谁将是下一个主角?
有人说,依旧是生物技术。厌氧技术,作为主要的生物技术之一,其诞生历史比活性污泥法还要久远。虽未能在市政污水处理主流领域大放光彩,却也从未离开过人们的视线。
从即日起,将从《环保产业》杂志厌氧专题中选取一系列深度好文,以飨读者。
污水处理的基本理念和态度应如何定位?是要回收,还是只是简单去除?要产能,还是耗能?要消费,还是可持续?
是它,让废水处理的重点变为能够从废水中得到什么,而不只是简单地去除什么;是它,让废水处理厂从能源消耗厂变为能源加工厂变为可能;是它,让人们试图将消费性社会变为可持续社会的期许不再只是愿景。
每天都在自然发生,它不需要被人为改变,且与自然共生。另一方面,也是它,因为出水水质、处理周期、温度控制、部分营养元素去除能力差等局限,而在与好氧工艺的较量中备受争议。
从兴起到停滞,厌氧一直在曲折中前行。延续百年,不断更迭,却又薪火相传。
每一项新技术的问世,都体现着人类对更好生活的追求。正是这种追求,促使人类不断寻求提升与突破。1860年,法国工程师Mouras把简易沉淀池改作污水污泥处理的构筑物,此后,人类便开启了对厌氧技术的不断探索。从第一个厌氧化粪池的设计,到厌氧接触工艺的开发;从McCarty等恢复对厌氧滤池的研究,到Lettinga发明UASB工艺;从厌氧内循环反应器(IC),到膨胀颗粒污泥床(EGSB)反应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厌氧技术经历了两次发展高潮三代反应器,并从实验室走向了广泛的工程应用和产业化推广。全球2亿立方米的厌氧反应器保有量是它的光荣,也是无数厌氧人坚持“此物必大行于天下”的印证。
技术,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历史,却在偶然中被改写。
如果说,有人将McCarty发表的一篇论文放到了Lettinga的桌上是偶然,那么,Lettinga因此做出毕生致力于厌氧的决定并成为UASB之父,则是宿命。1980年,当钱易院士去同济大学听一位美国教授的厌氧生物处理讲座时,她可能也没有想过,她会因此与McCarty结缘,并一直为厌氧的发展不遗余力摇旗呐喊。1985年,一个叫王凯军的年轻人鼓起勇气邀请Lettinga教授到其单位参观中试项目时,也不知道后来有一天他会是Lettinga教授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博士生,并与左剑恶、贺延龄等成为中国“第三代”厌氧反应器的研究者和倡导者。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当强烈的个人意志与历史宿命碰撞,火花闪烁。冥冥之中,历史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历史却又被举重若轻的人们一次次改写。
正如Lettinga在其自传新作《通往可持续环境保护之路》中所说,万物发展都要经历类似揭示黑箱奥秘的过程。不同领域、不同介质、不同温度,厌氧人用一种超越工匠的专业与执着,在黑箱中不断探索、失败与收获。硫循环、氮循环、颗粒污泥,都是这一过程中的偶得。而厌氧氨氧化与好氧颗粒污泥,则被认为污水处理技术的顶峰,甚至终结。
人类自身的发展也是一个黑箱。追溯越深,越能发现对历史真相的了解越有限。好在人类百折不挠。当诸多不可能奇迹般地成为现实,我们初心不改又心怀感恩,在守护历史不被摈弃的同时,也在不断开启着创新之路。如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中国是工业领域厌氧技术推广最为成功的国家,却是市政污水处理领域最不成功的国家。为何厌氧技术在中国得到如此庞大的应用,却并没有诞生如厌氧氨氧化、好氧颗粒污泥这样伟大的突破?厌氧技术的可行性已经得到验证,经济性又将如何进行评估?创新,是一个不得不需要正视的问题。而什么才是真正的创新?
有人说,厌氧技术不会再有什么突破;有人说,厌氧技术从六七十年代后工业化快速发展到现在仍在青壮年。有人说,中国的农村污水处理技术面临着革新,厌氧是时候挺身而出。有人说,近些年厌氧技术并没有进步反而有些倒退,厌氧亟需一场革命。
然而,人类社会的发展归根结底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社会问题。技术的归宿既不是产业化,也不是改变世界,而是让世界回归其本来的样子。
未来,任重道远。
原标题:厌氧,不只是偶然
特别声明:北极星转载其他网站内容,出于传递更多信息而非盈利之目的,同时并不代表赞成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内容仅供参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凡来源注明北极星*网的内容为北极星原创,转载需获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