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1952年12月5日,本该温和的海洋性气候却给伦敦蒙上了最沉重的面纱:马路上的可见度为零,道路被迫封闭,车辆无法行驶;短短5天里,伦敦因呼吸道疾病、心血管病死亡的人数多达五千余人,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死亡人数增至一万三千人。墓地一反常态变得拥挤,寂静述说着人们对死亡的极大恐惧和对雾霾的深恶痛绝。
1956年雾霾战争的第一枪
1956年,伦敦用一部法律打响了与雾霾的第一战。在这部《清洁空气法》中,出现了四条尤为重要的空气治理方法:
1.关闭市区内所有发电厂:这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拿北京举例,北京城的东南西北四个角各有一个大型热力发电厂,是四个重大污染源,处理它们涉及到整个城市供气供暖系统的极其复杂的改造。而当年的伦敦毅然把市区内所有的热力发电厂迁移到了城区外。
2.鼓励工业企业外迁:作为工业革命的主力军,工业、工矿企业的外迁无疑动用了政府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且可能影响企业的发展。可见伦敦并没有沉溺于经济的快速发展,而是将环境治理放在了同等重要的地位。
3.改造传统炉灶系统:煤球燃烧产生的大量二氧化硫和微小颗粒物质,加重了空气污染。于是政府花大本钱用天然气、煤气供给炉灶系统。
4.城市集中供暖:通过集中供暖来减少能源资源的浪费,减少了空气污染的供给源。
伦敦政府的对症下药似乎卓有成效,通过法律手段强制实行空气治理的做法,终于让伦敦渐回明朗。
20世纪70年代后的持久战
就像经济永远不会停下它昂首前行的步伐,污染亦紧随其后,以新的形态侵袭。70年代,伦敦从一个工业性城市发展成为商业城市,大量中产阶级购置私家轿车,至今已达四百多万辆车——汽车尾气成了流动的空气污染源,其犹如手段高明的杀手,于无声无息中每年杀死5000多人。新一轮战争打响了。这一次,伦敦卯足了劲,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1.地铁建设:
作为世界第一个建造地铁的城市,伦敦的地铁系统非常复杂。伦敦地铁每天承载300万人流,使路面汽车骤减。且地铁已不仅仅是交通工具的重要组成,更是英国文化不可割舍的特色元素。
2.控制政府用车:
在伦敦,只有首相和内阁大臣有权使用公务车,而首相也经常骑车或搭乘地铁上班。反观北京,通过分析,2006年北京的公务用车占到了全市汽车保有量的20%,而今北京有532万辆车,其中公务车数量可想而知。
3.限制私家车进城:
当然,这是建立在公共交通极其发达的前提下。这也是今天上海、杭州等城市在采取的饱受争议的措施。虽然这是对外地车的“歧视”,也是一条以金钱划出的门槛,但确实也起到了限制作用。
4.改造出租车:
由于出租车的老旧,伦敦空气污染的20%来自出租车。于是政府补贴,将1200俩出租车改装为电动,并对车龄15年以上的出租车进行吊销执照以强制淘汰。
5.修建自行车高速公路:
2010年,伦敦第一条8.5公里的自行车高速公路修建完成,可直达市区。未来十年,还将修建11条类似的专用道。既健身又环保,甚至比开车省时间,一举三得。
6.打造城市“绿肺”:
在伦敦市区以外,保留了4434平方公里的环形绿地,用“绿肺”来缓冲污染,净化空气。
7.新材料治理空气污染:
伦敦的环卫部门使用了一种名为钙基粘合剂的新型材料。将其涂抹在城市建筑的外墙面,可减少空气中14%的漂浮物。
8.全民监督空气治理:
PM2.5监测在1999年就被伦敦引进。2010年伦敦国王学院在全伦敦布置了200多个监测点,并让每个市民都能下载APP监测空气质量,并对政府环保工作进行反馈。
其实,不仅仅是伦敦,美国、日本、德国同样经历过“先污染,后治理”的悲剧。但它们也已回归洁净的蓝天,我们虽不能拷贝他们的模式,但他们的决心与方法却能给予我们信心。
原标题:伦敦走出雾霾用了60年,我们将用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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