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运环保主营输送机械产品和环保设备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产品为带式输送机和干法脱硫除尘一体化尾气净化处理设备。
从2013-2016年,盛运环保大股东连续减持套现14亿元,且上市公司在2017年年底至2018年年初为盛运重工提供担保借款达15亿元之多,这些资金都去哪里了?
自2018年4月2日盛运环保第一大股东兼董事长开晓胜宣布辞去董事长开始,上市公司的问题便接踵而至暴露。一方面,上市公司不断发布涉及欠款诉讼、担保诉讼、银行账户被冻结、股东股份被轮候冻结的公告;另一方面,上市公司年报被出具带有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那么,这一系列债务危机是如何爆发的呢?
恶化的债务VS大股东疯狂减持
自2012-2014年,上市公司分三次收购了北京中科通用能源环保有限责任公司(下称“中科通用”),使得后者成为其全资子公司,上市公司开始转型垃圾发电领域。
2014年年底,上市公司将持有的盛运重工70%的股权、新疆煤机60%的股权和部分输送机械相关资产作价3.42亿元出售给刚成立不久的关联方企业润达机械。之后在2017年3月上市公司将盛运重工剩余25.78%的股权以1.06亿元的价格转让给了润达机械,彻底剥离了输送机械业务,开始专注垃圾焚烧领域。
然而,国内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基本上是采用BOT模式建设,上市公司前期投资规模较大。
在收购中科通用之后,盛运环保在全国范围内大力发展垃圾发电项目,为抢占市场而盲目借债扩张,占用了上市公司大量的资金。
围绕垃圾发电项目,盛运环保在2016年初定增募集了18.32亿元,用于偿还借款和补充流动资本;此外,公司短期借款从2015年年初的7.68亿元增加至2017年年底的15.55亿元,长期借款及应付债券之和的余额也从9.03亿元增加至2017年年末的22.45亿元。
最近三年,上市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始终为负,从2015年的-2.51亿元到2017年的-21.07亿元,三年经营现金流净额合计为-39.63亿元。
上市公司财务不断恶化的同时,大股东却在大肆减持。
2013年一季度末,第一大股东开晓胜合计持有上市公司的股权为36.12%,然而在2018年4月2日开晓胜宣布辞去上市公司董事长的职位时,其持股比例仅有13.69%。仅2013年,开晓胜便通过减持股票累计套现达3.70亿元,2014年更是达到了6.19亿元。2016年12月22日、2016年12月28日开晓胜分别减持1660万股、2340万股股份,合计套现4.67亿元。
2013-2016年,开晓胜累计减持8000万股股份,合计套现金额14.56亿元。比较之下,开晓胜仅在2015年7月份增持三次股份,合计只是增持了202万股股份,累计金额也只有4028万元。
截至2018年4月2日开晓胜辞职,其通过各种理由累计净减持7798万股股份,合计净套现金额达到14.16亿元。在债务危机爆发前夕,董事长抽身离去。
那么,垃圾发电盈利如何?
在这种大肆扩张中,上市公司的无形资产和在建工程快速攀升,截至2017年年底,无形资产达到32.80亿元,在建工程为5.40亿元,但上市公司盈利状况却不断恶化,2017年亏损13.18亿元。
盛运环保关于2017年年报问询函回复的公告显示,公司已签订BOT协议的生活垃圾发电及生物质发电项目51个,处于建设阶段的(含二期扩建项目)15个,设计处理量9250吨/日;处于运营阶段项目11个,设计处理量7100吨/日。上市公司已经发展了如此之多的垃圾发电项目,但是其垃圾发电项目的盈利到底如何呢?
根据年报,盛运环保的主营业务垃圾处置及焚烧发电在2015-2017年间的收入分别为1.92亿元、1.81亿元、2.24亿元,成本分别为1.05亿元、1.48亿元、1.82亿元,毛利率分别为45.28%、18.04%、18.69%。
作为比较,同类型上市公司中的中国天楹截至2017年年底已签约国内垃圾焚烧发电项目23个,国内已运营项目日处理垃圾能力达8400吨,国内在建和拟建项目日处理垃圾能力达9850吨;签约国外垃圾焚烧发电项目4个,日处理垃圾能力达6000吨。
相比之下,中国天楹的垃圾处置及焚烧发电能力更强。
2015年至2017年间,中国天楹该业务的收入分别为4.61亿元、5.28亿元、5.65亿元,成本分别为2.01亿元、2.68亿元、3.07亿元,毛利率分别为56.48%、49.19%、45.60%。
上述两家公司国内已运营项目日处理垃圾能力相差仅有1000多吨,但是中国天楹2017年垃圾处置及焚烧发电收入却是盛运环保同期收入的2.5倍,相差3.4亿元之多;2017年,中国天楹的垃圾处置及焚烧发电毛利率更是盛运环保毛利率的2.5倍。
对比之下可以发现,盛运环保的垃圾处置及焚烧发电业务盈利是比较差的,上市公司在全国各地的垃圾发电项目真实经营情况令人担忧。
蹊跷的欠款
2014年12月6日,盛运环保将盛运重工70%的股份、新疆煤机60%的股份和输送机械的相关资产转让给了润达机械。值得一提的是,本次交易的交易对方润达机械为汪玉、秦来法、王金元三人于一个多月前的2014年10月27日共同出资设立的公司,汪玉为第一大股东。而汪玉恰好于2014年11月17日辞去了盛运环保董事、副总经理职务。这次交易时间点如此相近,恐怕不仅仅是巧合吧?
在收到证监会的问询函之后,盛运环保才披露了2017年年报中其他应收款和应收账款具体情况,包括前五大客户的具体情况。
回复公告显示,2017年,盛运重工同时位列盛运环保应收账款和其他应收款的第一大客户,应收账款达到了2.3亿元,其他应收款更是达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19.9亿元。
在业务方面,盛运环保将剥离时未执行完的输送机械业务订单委托盛运重工进行生产。
根据年报,2016年上市公司的输送机械业务收入7610万元,2017年输送机械收入为3189万元。在2017年输送机械业务收入仅3189万元的情况下,2017年却增加了对盛运重工1.05亿元的应收账款,增加了至少10亿元的其他应收款。2017年,盛运重工为盛运环保贡献的收入仅为2.30亿元。
在对证监会问询函的回复中,盛运环保称,公司对银行账户进行了全面清理,发现前期有多个银行账户未纳入表内核算,涉及表外债务,并对2016年的相关科目进行了追溯调整,共计9.78亿元,由公司的多个关联方借用上市公司的名义开设。
公司在回复公告中解释道,上述体外账户在上市公司体外周转,所形成的本息与上市公司无关。上市公司在核查后,将所有以上市公司名义开立的账户全部纳入上市公司表内核算,相关债权债务由关联公司盛运重工承担,在公司年末财务报表中已体现在关联方其他应收款中,上市公司不承担由此产生的利息,因此不需要更正前期披露的利润表。
需要注意的是,上市公司早在2014年就将70%的盛运重工股份转让给了润达机械,之后又在2017年3月将剩余的25.78%股份转让,上市公司不再持有盛运重工的任何股份。而在公司于2018年4月26日召开的第五届董事会第二十二次会议和第五届监事会第十三次会议上,审议通过了《关于前期会计差错更正的议案》,决定由关联公司盛运重工承担上述表外债务,由此形成部分其他应收款。
此外,盛运环保还存在巨额违规担保。上市公司2018年7月12日发布的《关于规范担保行为更正的补充公告》显示,盛运环保对全资子公司、控股子公司担保合计17.48亿元,涉及诉讼担保已经达到了7.93亿元;对全资子公司、控股子公司之外的担保合计21.13亿元。
根据公告,上市公司及子公司的部分银行账户已经被冻结,股东股份被轮候冻结,公司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随着这些贷款的陆续到期,涉及诉讼的担保将远不止7.93亿元,上市公司也将承担更严重的损失。
同样惹人关注的依旧是盛运重工,其被列示在“对全资子公司、控股子公司之外的担保”中。据统计,从2017年末到2018年年初,上市公司为盛运重工提供贷款担保达15亿元之多,上市公司在2017年年初便不再拥有盛运重工股权,却集中在这个时间段为盛运重工15亿元的借款提供担保。
现在上市公司因为涉及诉讼担保深陷泥沼,让人不禁对盛运重工15亿元的借款产生疑问?巨额资金到底流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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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运环保被举报涉七大违规 深交所这样回应……
原标题:盛运环保:大股东的钱袋 散户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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