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戴口罩逐渐成为习惯,当外出锻炼不如在家待着健康有人生气抱怨,有人被动接受,而一群年轻人却选择奋起反抗。尽管前路不易,但他们仍充满朝气与理想他们就是学习大气污染防治的学生。虽然只是情景模拟,相信污染一定能像这样得到控制是不是以为搞科研的都是拿个仪器测来测去?说着话,牛天林从一片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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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气污染所学生就业尴尬 硕士毕业月薪是多少

2016-01-22 11:42 来源: 北京晚报 作者: 莫凡

当戴口罩逐渐成为习惯,当外出锻炼不如在家待着健康……有人生气抱怨,有人被动接受,而一群年轻人却选择奋起反抗。尽管前路不易,但他们仍充满朝气与理想——他们就是学习大气污染防治的学生。

“虽然只是情景模拟,相信污染一定能像这样得到控制”

“是不是以为搞科研的都是拿个仪器测来测去?”说着话,牛天林从一片椅子中左挪右蹭,终于挤出了研究室。牛天林是清华大学环境学院大气污染与控制研究所的研二学生,上午十点,他正在准备科研论文,可周围的工作环境让人很难联想到这是一个研究室——整个房间不到30平方米,却密密麻麻挤着20个工位,每个工位都摆着电脑、文件材料和一些杂物,更像一家条件略显艰苦的公司。

而正是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天林所在的机动车排放控制小组取得了不少科研成果。“比如这个北京市机动车控制措施效果评价软件。”在这款软件上,输入时间和一些其他数据,就能获得北京市某一时刻的汽车污染排放情况。从天林的演示中看,不管哪一天,北京市的环路都呈现出表示污染程度最高的红色。“我都不用出去看马路,光看图就能想像出堵车的场景。”

这个软件不光能够回顾过去,还能够预测一个假想状态下的排放情况。“比如说在不同的限行状态下城市污染会有多大程度的缓解,这款软件都能模拟。”虽然只是情景的预测,但看到画面上的红色越来越淡时,天林内心还是充满了希望。“相信污染一定能像这样得到控制。”

“市环保局2014年发布过一篇报告,提到目前全市PM2.5的最主要来源还是机动车排放,比燃煤以及工业排放占的比重都要大。”作为关注汽车与污染的研究者,牛天林深切地感受到了城市正在承受的压力。“不说实验数据,就说我在路上见到的情况,我经常能看到有些车的尾气冒的是黑烟,如果一辆车真正达到北京市的排放标准,是不可能冒出这种黑烟的。至于为什么这些车能通过车检,车主应该心知肚明,要检车了装上一个三元催化器,检完车卸下来给另一个人用,钱是省下来了,可是对空气的破坏怎么弥补?”

“好天气一天的数据量只有4GB,雾霾天能长到20GB”

相比牛天林,同学马涛的工作环境显然好了不少。学院十层一个宽敞的实验室内只摆放了一台监测仪,马涛每天的工作都围绕着它展开。“仪器是直通室外的,能直接收集到空气中的污染物数据。现在人们常说PM2.5,而这台仪器能检测到PM1,也就是更小粒子的情况。我会在收集数据之后研究粒子的化学组分。”

马涛在分析污染物的数据

虽然谁都不喜欢雾霾天,但对于马涛的研究来说,每一个雾霾天对他都很“珍贵”:“天气好的时候一天的数据量只有4GB,雾霾天能长到20GB,能研究的数据多了好多。”根据马涛之前的分析,雾霾严重时期空气中的钾离子浓度普遍会升高。“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但是从数据上来说,可能与焚烧秸秆有关。”

跑实验室,检查,采样,研究,马涛每天的工作节奏比较单调,但他却乐此不疲。“每次发现新鲜的东西,或者好玩的现象,我都会特别兴奋。”同学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管大家在聊什么,每次话题都会被马涛带跑,转移到实验数据上。大四那年,已经保研的马涛曾经“痛定思痛”,决心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起来,于是报了一个外汇投资方面的实习,可是干了一阵儿就不想干了:“还是研究大气有意思。”

这种钻研劲,也体现在同学蔡润龙身上。从大二起,蔡润龙就开始设计一种能分离不同大小粒子的仪器,到大四毕业的时候,设计出了一个初级版,现在读了研究生还在不断地改进。“今年我读研二,从最开始算已经五年了,我还是希望能再提高一些仪器的性能。”

实验室中伸出的导气管,直接在空气中采样

更好的精度无疑能提高研究的效率,但让蔡润龙如此执着的原因还是与目前环保业的大环境有关。“目前国内研究大气污染的环保公司,主要做的都是除尘器或者其他一些技术简单的仪器,真正比较尖端的环境检测设备的制造都是被国外公司垄断的。我现在所做的仪器就属于检测设备,我希望能或多或少为国内的自主研发出力。”

“报考:当初为什么来,分数不够,专业调剂”

尽管现在都在为大气污染研究事业投入着兴趣与精力,但无论是牛天林、马涛还是蔡润龙,他们当初选择环境工程专业的原因都十分简单:高考分数不够。

“最早我报的是电气专业,后来调剂到这边的。”蔡润龙说。刚开始学习的时候,他对于专业的内容与意义还并不清楚,但随着雾霾这个词在生活中出现得越来越多,他逐渐发现了自己的追求:“国内对于水污染的研究比较成熟,很多同学也选择了这个方向,但我认为自己应该去研究大气污染的问题。”

同样经过了专业调剂的牛天林,从最初的迷茫到现在的坚定,给予他动力的则是作为一名北京人的责任感。“我家就住在丰台,虽然我不能明确记得小时候是什么样,但肯定是比现在要好很多的。”曾经并不算奢求的好天气,在自己生活的二十年里变得越来越难得,让牛天林心里也憋着一股劲。“我是北京人,我不想出国,也不想去别的地方,我就想留在北京。就算为我自己能活得好一点,我也得去研究啊。”

在大气所研二年级的十几名学生中,还有一名来自台湾的同学林扬杰。比起其他同学的“被动接受调剂”,林扬杰的目的更加明确与纯粹。“我本来在台湾的成功大学读化工,大四的时候来到清华这边交换。”在清华学习的一年时间里,林扬杰深切地感受到了雾霾对于人们生活的影响。“看到那么多人戴口罩,真的很震撼。”交换完一年之后,林扬杰放弃了回本校读研的计划,最终考取了清华的环境工程研究生,学习大气污染治理。

“就业:待遇实在太低,还只能是边缘人”

林扬杰怀揣着改变现状的理想,他也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着,为了与实际应用结合得更紧密,林扬杰选择了工厂烟气催化剂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这种催化剂能够在工厂排放烟气时起到净化的作用。

三年的研究生学制,目前读研二,林扬杰已经在关注就业方面的问题。“我想硕士之后直接找工作,不想读博。”比起了解更多的知识,林扬杰更关注现有的知识怎么用在实务上,而硕士层面的知识他认为已经够用。但当自己把目光从象牙塔转向社会时,林扬杰却发现了一个无比尴尬的现实——研究大气污染的学生,在找工作时能得到的待遇实在太低了。

“2015年11月,华中地区一个在环保业中比较龙头的企业来清华做宣讲会,我也去听了,最后问了一些问题,也谈到了薪水。”对方公司给出的数字,让林扬杰感到十分无奈。“人家跟我说硕士毕业生每月的工资是4000块。”

“虽然并不是多么抬高清华学生的身价,但是每月4000块,实在让我有点难以接受。”在这之后,林扬杰也四处打听了其他一些公司的情况,即使在北上广地区的一些国企或民企,待遇方面也不会比这个数字高多少。“说实话,干这方面工作还是挺辛苦的,可能还要去驻厂,一般工厂也不会在市区里,如果家在市区,平时连回家都不方便。”

除了在待遇方面的问题,职业发展与地位上,学环保的人也会遇到困难。“比如我去一个发电厂做环保业务,发电厂里的核心岗位基本都是做电力的人才能进的,做环保的只能是边缘人。”

带着满腔激情与热血,到头来却被泼了一头凉水,林扬杰感觉受到了一些打击,但他不希望放弃自己的理想。“同专业的学长,有的已经转去金融行业了,对于清华的学生来说,学习能力都很强,想转行拿更高的薪水不算一件很难的事。但我是为了学空气污染治理而来的,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完全拿钱来衡量。我想踏实地在环保行业干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理想与现实平衡起来。”

原标题:高考调剂而来 就业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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