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上空的雾霾10日已经散去,同样相距200多公里的河北迁安市,天空也开始转蓝。从12月8日至今,北京市因为雾霾发布红色预警而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但在这场席卷京津冀地区的雾霾中,还有许多地方,虽然没有占据头条位置,却深陷于雾霾之中。12月9日傍晚,奥林匹克体育公园旁,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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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下的钢铁重镇 因雾霾环保人员已进驻企业

2015-12-11 11:15 来源: 中国青年报 作者: 张茜 郝帅

北京上空的雾霾10日已经散去,同样相距200多公里的河北迁安市,天空也开始转蓝。从12月8日至今,北京市因为雾霾发布红色预警而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但在这场席卷京津冀地区的雾霾中,还有许多地方,虽然没有占据头条位置,却深陷于雾霾之中。

12月9日傍晚,奥林匹克体育公园旁,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在等待信号灯。本报记者李隽辉/摄

12月8日,中国青年报记者来到同样被雾霾困扰的迁安。这座位于河北省东部、隶属于唐山的县级市,已经连续多日空气重度污染。

迁安过去一直是名不见经传的农业县,上世纪80年代,这座县城与钢铁结缘,至今,其铁精粉产量已连续15年居全国县级地方铁矿首位,被称为“铁迁安”,而今面临环保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双重压力。

根据唐山市环保局官网的“河北省国家重点监控企业自行监测信息公开平台”上的信息,记者统计发现,在唐山市中,属于河北省国家重点监控企业的钢铁类企业达到49家,其中约有1/4在迁安。

这座依铁而起、因钢而兴的典型资源型城市,如今正面临资源和产业单一的问题,在雾霾侵袭之下,这座钢铁重镇更面临着环境和转型的巨大压力。

“从上周开始,雾霾就一直消散不尽”

12月8日下午,中国青年报记者乘坐K497次列车从北京前往唐山。

下午3时许,列车进入唐山市最西端的玉田县,从车窗向外望去,远处农田、山野全部被灰黄色的雾气笼罩。当地空气质量实时监测数据显示,该县空气污染指数达到313,级别为6,属于严重污染。

下午4时,列车抵达唐山北站。唐山北站所在的丰润区空气质量同为6级严重污染程度,空气污染指数相比北京和唐山交界处的玉田县更加严重,实时监测数据显示,丰润区空气污染指数达347。

因为雾霾的原因,出租车司机只得付高速费走高速公路,但通往迁安的高速公路的能见度也极低。“从上周开始,雾霾就一直消散不尽。周末的时候好了几天,今天就又有雾霾了。”出租车司机说。

公开资料显示,迁安铁矿石资源储量达25亿吨,此外,石灰石储量达到4500万吨,白云石储量更是在10亿吨以上。

但这些丰富的矿石资源,在给迁安带来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让当地承受了巨大的环保压力。8日晚间,中国青年报记者沿迁安市燕山中路采访了多位市民,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戴口罩。

8日22时,迁安市空气污染指数突破了300,达到6级严重污染。而此时,整个唐山地区,都处在严重污染或重度污染之中。

雾霾下的工厂和村庄

12月9日上午,记者从迁安市区驱车前往迁安木厂口镇和沙河驿镇。这两个镇聚集了迁安7家钢厂。

提到迁安钢铁企业,当地人会首先想到首钢,首钢搬迁激发迁安钢铁产业迅速扩张,成为一个以首钢为龙头、以地方钢铁企业为骨架的新的国家级钢铁基地。

记者对木厂口镇和沙河驿镇的7家钢铁以及焦化企业进行了走访。据记者了解,当前迁安钢铁、焦化企业全部限产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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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木厂口镇的河北省首钢迁安钢铁有限责任公司厂房内的几个烟囱在雾霾中排放出的白色烟雾清晰可见。迁安中化煤化工有限责任公司大门口进进出出的货车络绎不绝。透过厂房外的围墙可见,厂区内的几座烟囱在排放白色烟雾。紧邻的迁安市九江线材有限责任公司也在生产。而据当地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介绍,“从视觉上看,通俗来讲,如果烟囱排放的是白烟就意味着达标。”

位于沙河驿镇的河北钢铁集团荣信钢铁有限公司、河北鑫达钢铁有限公司也在生产。还有一些企业因为今年钢铁价格的大幅下滑,已经停产。

抑制扬尘也是防控雾霾的手段。然而中国青年报记者在木厂口镇和沙河驿镇的道路上,发现个别路段还存在扬尘现象。

某村地处运输车通勤频繁的卑杨路附近,路上只要大车经过就会扬起团团尘土,路旁的绿色植物上披着一层厚厚的灰,没有被扬起来的尘土上压着黑色的渣子。村庄里一位农妇指给记者看紧邻她家房屋的焦化厂,焦化厂地势高,从这里排出的工业废水,沿着土坡流过村民的房前。

记者在附近村中走访发现,大多数人家的大门都上着锁,这些人已经搬到距离村里5分钟车程的社区楼房居住。尚且留在村中的村民——60多岁的李明华(化名)指着灰黄色的空气说:“我们这儿总这样”。

据知情人士介绍,迁安6家重点管控的焦化企业有1家已经关停。“焦炭是580元一吨,原料是600元,企业是负债生产”。

不仅是焦炭行业遇冷,钢铁厂的日子也不好过。松汀钢铁有限公司的工人李雷(化名)已经7个月没领到工资了。松汀钢铁有限公司11月14日宣布停产,8000余名员工全部“放假”,李雷选择离开迁安自谋出路。

而木厂口镇村民洪宇(化名)还在等待去另一家钢铁厂上工的通知。小洪二十多岁,还没说上媳妇,也没工作。上午10点多钟,记者敲开他家房门时,小洪刚起床。

屋内一个昏黄的电灯泡挂在房梁中间,南边是一排土炕,炕角放了一台油腻污黑的电脑,他平时就坐在布满斑渍的床单上,靠视频聊天打发时间。

前不久他刚刚通过一家工厂的考试,“但得等他们裁掉老人才能让新人上班”。因为钢铁行业不景气,像这样能发得出工资的钢厂不得不用起薪低的新人,以压缩成本。

洪宇的父亲也没有工作,为了节省家用,天天在离村不远的各条路上捡运输车颠簸掉下的焦炭块。常年累月,他捡回来的焦炭块在后院堆成了两座小山,“每一块都沾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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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雾霾下的钢铁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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