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垃圾围城已成为制约上海等特大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瓶颈问题。有数据显示,早在两年前,上海市生活垃圾清运量就已达790万吨,其中,经分流分类后被利用的只有约190万吨。这就意味着,大量垃圾只能通过填埋、堆肥、焚烧等方式加以处理,存在不同程度的环境污染问题。另一方面,上海市一些主要废弃物处置基地,由于各类大量垃圾的持续涌入,也将面临着无地可埋的困境。也因此,施行垃圾分类,推进垃圾减量,成为今年人代会上,不少代表的呼声。
垃圾分类可以带来多大的环境及经济效益?根据台北市经验,资源回收率达到45%。既省下了土地,又避免了填埋或焚烧所产生的污染,还可以变废为宝。如,每回收1吨废纸可造好纸850公斤,节省木材300公斤,比等量生产减少污染74%;每回收1吨塑料饮料瓶可获得0.7吨二级原料;每回收1吨废钢铁可炼好钢0.9吨,比用矿石冶炼节约成本47%,减少空气污染75%,减少97%的水污染和固体废物。
上海市人大代表缪长喜认为,所谓垃圾,只是放错地方的资源。实施垃圾分类,就是把垃圾处理的工作重心从末端治理转向前端减量,从源头促进垃圾减量。
施行垃圾分类,上海并非没有探索与实践。自2011年起,上海连续五年推进生活垃圾分类减量工作,将生活垃圾分类减量列入市政府实事项目。2013年开始,上海又探索试点垃圾分类“绿色账户”模式,即以专项回收活动及绿色积分累积为主要形式,市民只要每天将垃圾正确分类,就可以获得绿色账户积分,积分累积后,就可以在相关平台兑换优惠资源,以此宣传垃圾分类知识,激励更多市民参与生活垃圾分类。截止2016年底,“绿色账户”覆盖超过200万户居民。
然而,看似完备的机制在实际操作中却面临“遇冷”尴尬。一方面,“绿色账户”覆盖面还有待拓展,全市各区存在发展不均衡现象。另一方面,在已经推行试点的区域中,实际分类投放情况与预期效果也相距甚远。
不懂怎么分,是导致不少市民不愿分、懒得分的原因之一。缪长喜代表就此提出,要重视垃圾分类方法论的普及,要教会居民垃圾分类的知识,使垃圾分类逐渐成为自觉和习惯性行为。“在这方面,日本等国的做法值得我们借鉴,日本政府免费给每个人发了一本《垃圾分类手册》,有27页,518项条款,全面而繁复地介绍了各种日用品的分类,可操作性很强”。
另一方面,垃圾后续混合处理现象突出,也是导致垃圾分类遇冷的原因。上海市人大代表马进指出,“绿色账户”等垃圾分类宣传活动虽然力度强,初期居民参与热情高,但居住区物业驳运及中转环节混装混运现象突出;居民看到在家按要求分类好的垃圾又被重新混装混运,热情降低,挫伤了市民的环保积极性。
分好的垃圾为何混而一运?经济利益驱使是原因之一。马进指出,分装分运的输运方式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另一方面,由于中转运输单位的经济收益与其收运量相挂钩,前期垃圾分类后垃圾量减少会影响收运单位的经济利益,而由于这个收运系统具有相对的封闭性和逆物流性的特点,分类后的垃圾不易到达最后的能综合利用的场所,导致中转运输环节分类收运企业的积极性差。
如何破解?马进代表认为,同时用好“有形之手”与“无形之手”是关键。
“对于具有盈利的场所,建议采取市场竞争的方式,让市场企业进行垃圾回收。如大型企事业单位的垃圾回收、餐厨垃圾处理等;对于处于盈亏边缘的垃圾处理,建议政府采取部分补贴的方式让企业运营,如废玻璃、部分电子产品等,除财政补贴外,也可以考虑将部分地块免费划拨方式作为从事公益事业的补偿方式;对于完全不能盈利的垃圾处理,则应该以国企或政府购买服务方式进行处理。”
马进强调,由于市场手段无法覆盖垃圾处理全程,政府需在垃圾处理部分环节加大投入。建议梳理各相关部门(发改委、绿化市容局、住建委、城管等)的职责,由相对具有资源优势集中的部门担任联席会议的召集人,其他各部门予以积极配合。在市场失灵环节,如垃圾场选址、部分不具有回收价值垃圾处理等,逐一落实政府职能,真正做到垃圾处理的全部环节都有政府主体或市场主体参与。
马进指出,垃圾分类与减量化是系统工程,要加大宏观管控力度,设计从垃圾投放、收集、运输、处理各环节参与人的互相监督,互相制约体系。同时,需要全体市民参与进来,要加大宣传力度,发挥市民在生活垃圾分类投放、收集、运输、处理各环节的监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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