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P示范项目】银川供水股权转让与增资项目报道（一）

各位专家，各位领导下午好，时间过得真快。实际上我补充说明一点关于这个项目的情况，可能更合适一点。我们进入这个项目，是很有戏剧性的，就是当时它的主管市长叫王玖彬，常务市长。他带队到全国去做了一个调研，说哪家咨询公司最好，能帮助他们把这事做好。后来他找我到他的办公室，跟他聊的时候，使我至今能感觉到非常激动的一句话，就是什么呢?他说所有的人，包括你的对手，都认为大岳最好。问第二的有多少呢，他找了大概有十家第二的，第二的太多了，我还是用第一的吧。这个给了我们无限的鼓舞，也是无限的怀念。

所以这一直在鼓励着我们，把这个项目做好。后来在做项目的时候，换了一个市长，叫何正荣，他原来是在华润任职，后来调到银川工作的。他现在已经是商务厅的厅长了。我们跟何市长配合把这个项目做了下来。正像刚才盖总所说的，这个项目在推出的时候，并没有引起社会各界、投资界比较热情的关注。确实我们两个项目，污水项目受欢迎是比较多，自来水有点受到了冷落。我还记得那时候，何市长，因为这自来水受冷落把我叫去了。叫去以后让我们得加紧努力，怎么努力呢?我就去拜访这些投资人。我拜访了国内几乎所有主要的水业投资人，我都拜访了。

其中中铁水务是我离开何市长以后，在车上第一个打电话的，打给了我们的王总。王总当时还很犹豫，我记得我说，实际上以前威立雅他们想做这个项目，竞争很激烈，溢价也很高。现在他们不做了，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应该参加一下类似的工作。王总说那我考虑考虑，向我们孙总请示请示。首先非常感谢孙总和王总对这个项目的支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开始了和中铁一局的合作，后来他们拿到了这个项目。

刚才盖总说了这个报告，我觉得非常的全面，很多的内容我也是跟大家一样，刚刚才了解到。感想也比较多，我谈几点，第一点就是关于溢价的事情，因为说到自来水，就会说到溢价。实际上比这个项目更受关注的就是兰州自来水的溢价。最近我们帮助国家发改委，帮助财政部去搞一些文件的时候，这些领导也经常会问到，溢价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从兰州自来水的高溢价，到我们银川自来水的低溢价，它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们自来水行业在放开市场以后，它在寻找自己的市场定位。这个自来水行业放开以前，我们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国有企业它的成本是客观的，甚至没有人相信它是真实的。等你放开以后，它一定会找到它自己新的定位。

那这两个项目，基本就处于寻找定位的过程之中，我自己是学自动控制的，学过系统工程。任何系统都是波动的，通过波动以后，它会找到一点，我觉得这两项基本上反映了这样一点，是一个市场的选择。兰州的项目，到现在实际上前几天在财政部的那个培训会上我也说，它回报率比较低，百分之二三。但是它跟刚才盖总所讲的是一个问题，就是水价的问题，我们水价没有到位，并不是溢价出了问题。像刚才盖总讲到，它为什么会溢价。人员就是在减少，兰州的人员减少的比这还快。

另外一个它加强监管，各方面堵住了很多漏洞了，实际上效益的提高是很多的。因为我们去做一做计算，比方说有500人，那每个人实际上刚才盖总说是6万，实际总的成本算下来不止，应该到10万了。那10万意味着什么?可能就是5000万，5000万如果按20倍的市盈率是多少?是很大的数。所以就是说这个溢价，正是我们这个行业，它效率提高和能够提高效率的表现。

所以我们改革就是要追求这样一个过程，当然这个过程中说报价会不会错，会不会失误，政府会不会失误，我觉得政府和投资人都可能会有失误。那就是说我们没必要去关注这种失误，我觉得我们作为政府一方，和社会一方是它自己的选择。但它本身是一种市场行为。所以第一个问题我说一下溢价。

第二个问题就是跟这个事情相关的，就是价格的问题。现在看，水价的问题是我们这个行业的问题，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无论是改革也好，没改革也好，这个是行业里面非常重要的问题。实际上在兰州自来水的时候，因为李处是国家发改委原来的官员，每年都能得到一种信息，就是要推动水价的改革。推动改革是干吗?让水价回归它应该有的水平上去，那就是涨价。但是每一年，结果下来都是涨价都没有实现。但是你作为一个社会主体，在它投标的时候，它对这个事情有一个预期是非常合理的。这个也是我们溢价背后的一个原因。

但是从价格没有理顺，现在成为我们体制里面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了。今天我们来推PPP，你看现在几乎所有的中央部委，都在讨论PPP的事情。我们作为所谓的专家也四处去参加PPP的事情。到现在我查了可能有六七个部委的事情，我都去参加过。现在我们整个的经济，可用的工具已经比较少了。如果寄希望于PPP那就要解决PPP里的问题，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一个价格问题。最近北京地铁涨价了，涨了多少?三倍，公交从四毛钱涨到两块钱了。

所以就说你价格不及时理顺，突然提价，这个事情感觉到怪怪的。但是即使这么怪，它引起很大的反弹了吗?基本上我们接受了，不是说没有不同的声音，一定有不同的声音，但是基本上接受了。这就说明我们进行价格改革是有条件、有基础的。就我们了解，为什么不能进行价格改革?实际上中央很明显是有整个政策的趋向要改革，实际上在市县。市县为什么不改革?基本上在市委书记，没有人愿意去得罪老百姓。但是他们得罪老百姓的事肯定不少，有些是真正的伤害到老百姓利益的事，他们得罪了。这个你不改革，不符合老百姓的利益。你整个行业发展不好，它的公共服务水平能好吗?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全社会为了做好PPP项目，为了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务。应该来推动价格的改革，使价格回归到一个跟成本能够相对应的水平上。同时我们来提高效率，如果价格改革不到位，没有人愿意参与这件事情。就像刚才说的，为什么我们的污水参与的人那么多?实际上也是收入的问题，自来水之所以没有人愿意参与，也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比较多。一个是价格的不确定性，另外一个边界的不确定性。那么我们推PPP，就可能要为它创造条件。

第三个要谈改革的成果，刚才盖总说到有几点成绩，我觉得非常好。我觉得改革它解决了体制和机制的问题，一个就是我们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问题。在全国自来水公司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没有理清的，你说政府为国有企业付出了多少?很难说清。在这种情况下，自来水公司愿意把这事做好吗?不会的。你看我们有的地方自来水公司，国有企业的总经理，他自己建个游泳馆，只有他自己能够游泳。他不游了，副总裁可以游一下。自来水这个行业非常有意思，我们有的自来水公司，有两万多平米的门市房，但是你在帐里面看不到一分收入。有的地方在一个点上，这两万吨水，每天你就不知道哪去了。

实际上这个自来水公司的问题很多，在你整个体制不顺的时候，在政府和企业关系不顺的情况下，实际上我们损失是很大的。这个项目怎么样，现在政府紧紧地盯着我们中铁一局，每一件事情都要讨论。甚至可能不一定让你满意，但这个说明了政府和企业的关系，它发生了变化。它回归到了合同的地位上来了。那就是说你违约了，像我们中铁一局也可能说政府违约了。我觉得这个是一种进步，这种项目就是说使政府跟企业之间的关系搞清楚了，企业也有积极性把这个事情做好。那就是说整个效率就会提高。

你看从企业内部来讲，刚才盖总讲了几点。就说我们在传统的国有企业里面，基本的形态就是一支笔，老大说了算，你看他们这里面人员也好，采购也好，这些关键环节都要两方进行争执，基本上都要形成妥协，要研究的。它这个企业内部的治理问题，也基本的解决了。但是在企业内部，可能都会有一些争论，我应该怎么看这些争论?这一点很重要。有的时候我们会放大这些争论。实际上没有必要的，你只要是改革，可能就会有争论，这个争论的过程也是解决问题的过程。当争论以后，大家形成妥协了，我们效率就提高了，改革的目的可能也就达到了。

要我说的第四个问题也跟这个有关，就是混合所有制。这个项目是典型的混合所有制。上一次世界银行的PPP的几个人，从纽约、新加坡到我们公司去访问。就说起来，我问他我们有七八千PPP项目，你怎么说有1000多个。他说我们不计算你们国有企业的PPP。但是我们中国的现实就是这样，只要不是我当地政府的企业，它来投资，对我们来讲就是外资。那我们这种项目就是PPP，实际上这个从地方政府这个角度来看，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也不是强词夺理，确实是PPP。那我们现在来谈混合所有制，这也是混合所有制，政府持有51%的股份，然后我们中铁一局过来，持有49%的股份。

这个是我们中央所倡导的一种方式，那现在怎么样把混合所有制做好?我觉得这是提供了一个样本。就是说在这个混合所有制里面，我们会发现，这里面会有很多的问题出现。我们没有办法回避这些问题，我们也经常去银川，因为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有好多项目在银川做。我们也去拜访过自来水公司，像包总他们，我们经常去拜访，经常讨论这些事情。也能感觉到，双方确实在有些问题上是有不同意见的。那这个混合所有制就面临这个问题，首先我觉得就是文化的冲突，实际上政府这边，也不是国有企业的问题，它是政府文化。

另外一方面虽然是国有企业，它也是一种商业文化，但这两种文化的价值取向一定是不一样的。那我们政府在推混合所有制的时候，可能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我们要提高效率，可能就把已经提高的效率给降低了，因为双方之间的摩擦太大了。所以这就是我们怎么样能把双方之间的磨合，能够很快的完成。这个是混合所有制存在的关键。

我们在其他地区也了解到一些项目，有的时候这个事情很难说，可能有的效率是降低了。前几天，组织部把市长和书记叫到一起搞一个培训班，有一个广州的市长给我提的意见就是这事，说PPP一定会降低效率。为什么?就是这种文化冲突带来的争执，它不行。到最后我把它卖出去了，再买回来，这个有可能造成效率的降低。所以我觉得我们做这种混合所有制，应该把解决这个问题，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我觉得现在看，你让我看解决应该从哪下手，还是应该从转变政府观念下手。政府必须意识到你让商业资本来，它应该是要挣钱的，你让它来跟它签的合同是要履行的。现在我们不履约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这种观念的转变看起来简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的难。它在我们推PPP里面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第五点我说一下规划运作的事情，因为国家政府各部门，现在都在建章立制。像发改委、财政部做的比较多，最近我们在媒体上也能看到，发改委跟财政部出的文件，有不一致的地方。当然我们去参加会，大家也在提意见，也在讨论这件事情。但是我看这个事情有另外的角度，我觉得这说明我们的中央政府部门，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都在干活。如果说一个部门跟另外一个部门，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想法完全一致，这应该是比较大的问题。现在有不一致，我觉得首先反映出他们都在做自己的努力。

另外还有一个什么好处?他们把问题提出来了，这种不一致意味着把问题提出来了。提出问题以后，它就为解决问题创造了条件。我相信，在这个过程中，在未来应该有些问题能够得到妥协的解决。实际上在以前，在政府出台的一些文件里面，也经常有不一致的地方，但这些不一致的地方，对于我们做项目来讲不一定是坏事。我们有更多的选择，因为你选择什么都不错。所以就是说我们没有必要过分的关注政府之间意见上的冲突。

所以我们做项目的应该关注规范的去运作，像这个项目，你做过来，里面涉及到很多的专业性的问题，那你怎么样能够保证这个项目做好呢?刚才我讲到它没有人来捧场怎么办?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比如说组织上的问题，这比法律法规重要得多。那你一个项目的组织，组织不好打乱仗，有的是一个部门越权了。有的把它上升到很高的高度，所有的主要领导人都要来干这件事，有的把后面的工作拿到前面了，有的把前面的工作拿到后边去了，比较乱。

还有就是文件的专业性，因为你拿出的文件别人得能读懂这才有效率，否则会有效率吗?有好多的文件，可能把别的省市的文件拿过来直接颁出去了。还有就是有些问题解决的专业性，像我们这种项目基本上形成了市场行情，有好多的条款，好多的内容，都有它解决的方案了。那我们在这个项目里面，就要专业性的把它解决。所以就是这些项目，它的运作的规范性，要比法律的成熟重要得多。我相信这个法律法规的成熟，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即使拿出来了，也不一定完全能用得上。那我们就应该强调，项目运作的规范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它做好。

另外今天这个项目，实际上给大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我们在做项目的时候，应该从现有的项目里面，去寻求更多的营养，我们现在政府部门都在做示范项目，做试点项目。说实话来不及的，怎么可能呢?这个试点项目没个三五年会出成果吗?不会的。银川这个项目是09年开始做的，那到现在我们可以去讨论。现在的试点项目有一样的，我们可以去推，另外我们做几个试点项目，所形成的知识和经验，不会比我们现有的七八千项目的含量还多的。

所以我说我们现有的七八千个PPP项目，是我们的保障。我们应该从这些项目里面汲取更多的营养。等我们把所有的经验都吸收过来，所有的教训都能够避开。我相信PPP项目也就成功了。另外，借这个机会向大家报告一下，我们在深圳注册了一个研究院，叫大岳研究院。这个研究院主要来研究PPP和城镇化的课题。我们现在推进城镇化，推进PPP，我们也意识到有好多好多的问题，需要去做。我们也参加了很多的政策和法规的研究制订的工作。我们这个研究院，以后主要就是说希望能够给地方政府多提供一些支持。

另外，为我们自己做项目也提供一些支持。未来我们在搞这种沙龙性的活动，可能基本上就转移到研究院去了。我们研究院是非盈利机构，对城镇化和PPP感兴趣的，我们是开放的。欢迎大家参加我们的一些研究。也希望我们的研究和研讨的工作，得到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