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低排放、煤炭清洁高效利用 看中外能源大腕智力“碰撞”

9月16日，在能博会高峰论坛上，来自全球数十个国家和地区的能源专家、政府政要发表了关于能源发展的独特见解。对于山西，这又是一次关于能源发展的启迪。

以绿色发展促进经济转型

一说转型，人们就会想到绿色发展，我们该如何理解绿色发展?很多人说，绿色发展就是低碳发展，其实“低碳发展”这个概念最早是北欧国家提出的，他们没有高碳资源，低碳发展符合他们的资源和国情，我认为，绿色发展更符合中国的国情。

绿色发展内涵更具有包容性，既可涵盖循环经济、低碳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路径和机制，又可以突出自己的针对性和差别性。可持续发展并不是低碳，如果高碳资源能尽量从源头治理，上下游共同推进。这并不是低碳，但是是可循环、可持续的，可以突出我们的针对性和差别性。对资源禀赋和发展阶段不同的地区要因地制宜、不拘一格。

在“多规整合”中要突出资源环境约束和绿色发展主线，促进清洁生产的规模化、节能环保技术的产业化，以此来推动绿色工业发展。

对于山西而言，要先行先试生态文明制度建设，完善生态补偿等横向转移支付，落实生态红线和资金来源，健全考评体系和问责制度。

卢中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

洁净空气的回报远远大于成本

污染是流动性的，空气污染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因此需要全球各国来通力解决。鉴于此，中美之间的科技合作超过了20年历史，两国也签署了诸多协议，包括石化能源协议，另外中美两国还建立了中美清洁能源中心。

我和一些同行们也探讨了一些可能性，也就是说以什么方式来生产煤，包括煤的转化，带来的污染，包括二氧化碳的处置，其中不免会遇到很多问题，但是这同时也带来了机遇，包括在几个月之前，我去了内蒙古，也曾就这方面的技术应用进行了探讨。探讨过后，大家发现甲醇的转化过程越来越被人关注。通过甲醇的转化可以控制二氧化碳的排放，同时也可以生产出高价值的附加产品。技术上的创新会带来很多的挑战，也会带来更多的机会。比如说机动车的催化转化器，这就是挑战所带来的机会。过去没有人觉得汽车排放物的污染是能够控制的，但是我们可以进行尝试，这就是所带来的挑战。中国是最大的汽车涡轮出口国之一，所以中国现有的客户，也是未来购买中国污染管控设备的买家，我们完全可以实现涡轮生产过程中就控制碳排放、控制污染。实际上有很多人需要提高能源的效率，比如，要提高天然气的使用效率，而事实上，我们需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要控制二氧化碳的排放，唯有此，才能带来洁净的空气。

谭兆铮(美国能源部化石能源中国事务首席代表)

煤炭清洁高效利用迫在眉睫

随着我国能源形势日益严峻，对煤炭资源清洁高效利用的要求越来越迫切，国家已出台多项措施促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发电、工业锅炉、煤炭转化是我国现阶段和今后一段时期内煤炭利用的重点方向，也是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主要领域。

煤炭的洗选加工，这是我们洁净技术的源头，但是我国煤炭的入洗率还达不到美国的水平，这给我们清洁利用埋下了隐患。如果发电用洁净煤，用清洁和洗精煤，二氧化碳还有氮氧化物的排放都明显降低，所以利用洗精煤技术也是促进煤炭清洁利用的一个重要途径。

关于污染物的一体化脱出，我们已经开发了活性焦制备机制造办法延期净化一体化技术，而且二氧化硫的回收率达到95%，氮化物超出率超过70%，能够达到90%以上的二氧化硫的资源化变废为宝。还有资源化的开发利用，借助于国家重大专项工程，我们在高浓度瓦斯的开发利用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特别是山西晋城。同时对低零浓度、超低浓度的瓦斯，我们也取得了进展，研究了低浓度煤层气浓缩技术，就是每天能够出3000标方的低浓度的煤层气液化，达到清洁高效利用。

王金华(中国煤炭科工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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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发展低热值煤发电产业需要推行超低排放

在山西推行超低排放，不仅是改善山西生态环境的需要，而且是山西大力发展低热值煤发电产业的需要。

山西是生态环境相对脆弱的地区，一直以来更是将减少排放量摆在重中之重的位置。另外，山西的火电排放占比大，2014年全省电力装机6305万千瓦，其中火电装机5240万千瓦，发电燃用煤炭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烟尘三项污染物占全省总排量的40%左右，所以，在火电行业开展超低排放具有重要意义。

山西大力发展低热值煤发电产业需要推行超低排放。2013年国家能源局委托山西省政府核准低热值煤发电项目，这对山西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一方面可以消耗堆存和新增的低热值煤资源，大大减少环境污染;另一方面低热值煤发电项目的上马会增加污染物的排放，燃煤机组的超低排放改造成为了解决这一矛盾最为有效的途径。

在燃煤电厂超低排放的推行上，山西出台专门文件，还实施了鼓励措施以推行燃煤电厂超低排放。省政府用财政预算资金对一次性改造投资给予10%-30%的资金补助，其中2015年改造完成的补助30%，另外，还对达到超低排放标准的燃煤机组，积极争取国家的电价补贴政策，并同时由省里每年给予不低于200小时的发电量奖励。

预计政府提出的各项任务全部完成后，山西火电机组排放的二氧化硫将在2014年基础上削减70%、烟尘削减70%、氮氧化物削减50%，为全省经济发展赢得宝贵的环保空间，也为周边省市，特别是京津冀大气环境质量改善做出我省应有的贡献。同时，我省火电结构将进一步优化，淘汰老旧小容量机组约800万千瓦，届时全省供电平均煤耗比2014年(331克/千瓦时)降低15克。

魏茹生(山西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总经济师)

火电厂超低排放已成趋势

目前，各省和各发电企业都已经快速响应了国家的超低排放要求，火电厂超低排放已成趋势。2014年，火电发电量占总发电量的75.2%，煤电装机占总装机的60.7%，而我国的能源结构决定了火电厂用煤占我国煤炭消费量的大多数，因此，火电厂的减排对我国的大气污染治理至关重要。

火电厂超低排放的减排效果是显著的。比如说，针对一台600MW机组，每年5000小时利用时数计算，超低排放后，相对于满足国标要求，可以分别减少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三种污染物：204吨、1683吨和510吨，年排放量可以进一步降低66.7%、82.5%和50%，减排率显著。而按照2014年煤发电量3.955万亿千瓦时计算，实现超低排放后三种污染物的排放量为：13.45吨、47.06吨和67.24吨。相对国标，三种污染物年减排26.89万吨、221.88万吨和67.24万吨，减排量巨大。

因此，火电厂实现污染物超低排放，大气污染物的减排量巨大，减排幅度显著，对我国大气污染治理至关重要。另外，火电厂超低排放与工业锅炉燃煤污染物排放的治理同等重要，并不矛盾，可以通过以电代煤和热电联产实现煤炭的集中燃烧和污染物的集中控制，通过火电厂的超低排放实现煤炭的清洁利用。我认为，现有的技术水平已经能够实现火电厂大气污染物的超低排放，虽然发电成本增加，但是总体而言，仍然经济可行。

王月明(西安热工研究院有限公司副院长)

低碳经济与可持续发展异曲同工

我认为低碳经济与可持续发展，是异曲同工。山西的经济发展是以煤炭为基础，为响应环境需求，需要制定一个低碳的发展战略，我们希望以一种集约型的方式而不是过去粗放型的发展方式，对于联合国来说，寻求低碳的发展也是我们重点关注的领域，所以我们希望，政治能够采取行动推动低碳的发展，打造绿色经济。

低碳发展战略，是我们一直都需要的战略，我们需要新的思维理念、新的行动，建立新的贸易循环，我们需要以一种创新的发展来考虑发展。环境和经济是低碳发展必须考虑的问题。在未来的二三十年当中，经济的衰退仍然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而我们需要做的是振兴全球经济，打造一个健康的全球经济体系。

我了解到，中国为发展低碳经济和可持续发展做了不少工作。为帮助生态升级，政府要提供最高预算的支持。还有国有企业的改革问题，中国政府也非常积极地发展混合所有制，这样就能够互相汲取经验，向前推进。鼓励私营企业发展方面，中国也在硬强度方面作出了自己的承诺。为了在低碳强度下寻求发展，中国承诺到2020年把碳强度降低40%，这都是积极的信号。山西政府同样也做出了承诺，要寻求低碳发展，来完成国家的目标，进行科技创新的研究，在能源相关的领域进行研究，同时政府也予以支持。

素帕猜-巴尼巴滴(曾经担任过世贸组织的总干事、泰国副总理、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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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煤炭发展可借鉴怀俄明州相关经验

山西省和怀俄明州同为炭产出的大省，如今在煤炭行业都面临着重大的挑战，其中很多是全球性的挑战，生产在不断攀升，生产利益的增长却在放缓，而员工的薪水却在上升，这都是挑战。希望通过怀俄明州的发展情况为山西发展提供相关经验。

我们意识到了煤炭行业发展的一些机遇，其中科技与市场的发展至关重要，我们要开发减少排放的技术，从二氧化碳上进行，在效率方面有所收获，从出口来开辟煤炭新的市场，到国际市场上来寻找新的发展机遇。希望能够与其他国家达成协议，让我们能够把煤产品进行出口。

我们煤的所有产品之间的转化，都是伴随二氧化碳的产生，如果利用二氧化碳的管控，就可以产生多种有附加值的产品。我们希望开发可持续的炭产品价值链，在现有基础上，开发以炭为基础的市场，建立新的工业基地。我们希望发展有价值的炭工程工业，生产能够推动怀俄明大学和先进技术的发展，我们会积极同各国的私营部门、公司及学者进行合作。

马克-诺瑟姆(美国怀俄明大学能源学院校长)

寻求煤化工新的发展之路

发展煤化工，制约的不是煤，制约的是水。

然而，大自然却和我们开了个玩笑，中国的煤炭资源聚集在西北，而水资源则在东南，让离不开水的煤化工发展处于两难境地，发展节水煤化工成为迫切之需。假如山西率先发展节水煤化工，将来内蒙古、新疆的资源都将为山西所用。

最近清华大学和山西省共同建立一个能源产业的研究院，山西作为资源型地区，在煤化工方面有很多的经验和技术，通过与院校、研究机构的密切合作，希望能为山西的煤化工寻求到新的发展之路。

金涌(中国工程院硕士、清华大学教授)

循环流化床发电技术仍将占据重要地位

我国循环流化床燃用劣质煤造成燃烧室水冷壁磨损，影响锅炉可用率;循环流化床锅炉发电效率低于煤粉炉;国家新的环保排放标准使循环流化床低成本污染控制的优点丧失(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小100毫克每立方米)。虽然我国循环流化床技术面临诸多挑战，但中国循环流化床发电技术已经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未来仍将在火力发电技术领域占据重要地位。

应对这种情形，不仅要开发大容量超临界循环流化床锅炉，提高发电效率，而且基于循环流化床流态图谱，要开发节能型、低磨损的流态重构循环流化床锅炉，另外，要提高中小型循环流化床锅炉蒸汽参数，开发满足新环保标准的循环流化床污染控制技术。

关于节能型循环流化床锅炉，我认为，循环流化床燃烧室内需高压头风流化床存量，一次风机电耗大，而且造成过渡区大颗粒床料扬析磨损受热面，另外，找到减少床存量，但仍然满足快速床条件和大颗粒煤燃尽时间的物料平衡点，解决循环流化床锅炉厂用电率高，磨损严重的问题，该设想突破了循环流化床燃烧原有基础流程专利范围。节能型循环流化床已经在300MW亚临界锅炉得到证实，厂用电为4.6%。正在开发的350-600MW超临界循环流化床若采用节能型技术，厂用电可降至4%以下，可用率大为提高，并且其投资回报不亚于超临界循环流化床，而且竞争力可比煤粉炉。

所以，虽然中国循环流化床发电技术已经取得了成绩，但未来还将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床温控制是控制污染物排放的前提;入炉煤粒度、分离器效率及回料阀的结构优化是床温控制的保证;氧量优化及炉膛内氧化还原气氛优化是手段。

杨海瑞(清华大学热能工程系教授)

煤炭利用要走低碳发展道路

目前，煤炭面临严重环境污染的挑战。煤炭的不清洁利用带来的环境问题突出，燃煤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颗粒物和汞等大气污染物数量较大，是主要的污染源，而盲目上马的煤化工消耗大量的水资源并污染大气和水源，宝贵的煤资源表现为浪费和低效率。所以，煤炭作为主要的能源供给的情况虽然在短期内没法改变，但煤炭的利用必须以“经济˙健康˙环境”共赢为前提，走低碳发展道路。

在低碳发展的前提下，煤制气具有机遇，因为天然气是最清洁的化石能源，而中国天然气资源匮乏，人均可采储量为世界平均水平5%，而我国政策上支持发展煤制天然气，在“十二五”规划中要大力发展煤制天然气，且2015年缺口将达750亿立方米，同时，“雾霾”与“煤改气”“城镇化”将进一步加剧“气荒”。

如此，中国发展煤制天然气项目有其必要性，从能量效益看，远高于煤间接制油与煤制甲醇;从社会效益看，改善人民生活质量;从环境影响看，改善能源结构，减轻大气污染;从能源安全看，降低对外依赖度。

总而言之，煤炭应以资源加以利用，而不仅仅是能源，而煤炭清洁利用不应以“煤化”为主导，应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有针对区域特点和资源禀赋，通过技术创新和产业链的合理构筑，才可实现煤炭资源的清洁利用，因此，实现资源的循环利用和零排放是未来煤炭利用的目标。

孙琦(国家首批“千人计划”特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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